“你就当我犯病得了。”季槐宁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,她感觉这女孩好外向,跟不认识的人都能聊两句,季槐宁有点招架不住。
“啊……好。”
季槐宁感觉到这人有些尴尬,后面都没说什么了,张知洛给她发了消息。
“到哪里啦?”
“寻安北站。”
“才走几个小时,已经开始想你了。”
季槐宁都能想象到张知洛的表情,有些好笑,她回了个表情包没有管了。
现在想来谁是鬼这个游戏,应该已经结束了吧!
季槐宁还是感觉不对劲,按理说那个不露面的一应该会出来的,但是现在并没有出来说什么,那么是否说明这个游戏还没有结束呢?
还有一个重要的线索,他并没有说只有一只鬼,但是他话语当中透露出只有一只,可是现在游戏没有结束,说不定有两只三只,或者是无数只呢?
后面这个只是说说罢了!
不太可能!
既然设计了这个游戏,肯定是会让她回家的,不会整出这么多,让她一直留在这里!
季槐宁观察着周遭的人,要么安安静静地睡觉,要么两个一起聊天,亦或者是玩手机,一个个都做自己的事情,没有什么异常。
她就看这些确实看不出来。
而且季槐宁现在坐在位置上,只能局限到一个车厢里,其他的都看不了。
总不可能每次都跑去上厕所,然后观察着那些人吧!
也太冒犯了,而且别人肯定会注意到的。
季槐宁摁出手机,看了一下时间,现在是下午一点十分,离她到站还有五个小时,到站之后要坐客车,坐两个小时到村里,然后走很久的山路上若虚山,季槐宁脚程快,却也是要走一个小时。
当初季槐宁是没打算选A大的,即使这是国家顶尖高校,但是距离若虚山太远了,来回很麻烦,还是云檀态度强硬,要求她必须选择最利的答案,这才填了这个学校。
当时两人都不退步,还闹了些矛盾。
最后还是季槐宁心软了,有一瞬间她突然感觉云檀变了,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了,似乎又有些老态。
季槐宁不想和她吵了,她不想让云檀为她耗费心神,因此答应了。
唯一的难处是不方便回家,不方便时常回去看看云檀。
只能在一个空洞洞的手机上询问她的情况,这总归是不放心的,她还是趁着周末回去了一趟。
她想师父了,想回去看看。
季槐宁回忆到了这些,脑袋、眼睛有些痛,她把这归结于玩太久的手机了。
于是什么也没有想闭上了眼睛,她就浅浅眯一会儿,却猛然惊醒,这时高铁进入了一个隧洞。
车内安安静静的,旁边的那个女孩好像在发消息,她发现季槐宁的目光之后,转头回望,眼睛好像在问:“有什么事吗?”
季槐宁转头四处张望,她总觉得很怪异,说不出来。
她感觉自己好像不属于这个地方,这真是她上的那个高铁吗?
季槐宁看了一下时间,现在是两点三十七,怎么可能过的这么快,她就眯了一会儿,就过了快半小时了,这绝对不可能!
高铁穿过隧洞,行驶了大概六七分钟之后,又停下来,这时到了新的站点,季槐宁听着广播,脑袋有些疼,她感觉自己好像从来没有从公交车内出来,一切都是她的幻觉。
季槐宁看见那些上车下车的人似乎都有两个一样的,她摇了摇脑袋,总算是好些了。
“你怎么了?”
那个女孩很是担忧地询问她,季槐宁有些耳鸣,感觉她的声音像是被蒙住了,听不真切。
“我没事。”
“小姑娘你怎么了?”
“没事吧!”
“看起来像是发病率了!”
“你乱说什么。”
季槐宁转头,周围吵吵闹闹的,有人在放行李,有人在让座下车,还有人看出她的异样,来关心她的,可这一切在季槐宁眼中像是索命的恶鬼,她拒绝任何人的关心,然后看见了人群之外挡满全身的那个,他就静静地站在那里,看着季槐宁丑态百出,季槐宁从他的眼中看出来,这人在笑。
笑什么笑,季槐宁心里像是有一团火,迟早要把她的理智燃烧殆净,她跌跌撞撞地跑过去,这期间拒绝了别人的帮助,慢慢跑了过去。
这时却跌倒在地,被那人踢到了膝盖,季槐宁痛得缩卷起来了。
“啧,真没意思,被人看到了丑态,是不是很开心啊?”
他有些失望,蹲下身捏住季槐宁的下颚,讥讽道:“就凭你,也能做到?不过是她们的一面之言罢了!竟然因此惶惶不可终日。”
季槐宁恶狠狠地盯着他,直接伸脚锁住他的喉咙,她拔出自己的小刀,一下一下从布里扎进他脆弱的喉咙,刀刀带血,他却没有死,反应过来起身压制季槐宁,掐着她的脖子,看见这人喘不过气,甚是开心。
他不管自己身上的伤,笑眯眯地说:“还是个硬骨头。”
他直接一拳打到她的脸上,一颗牙齿都掉了出来,季槐宁直接吐了他一脸血,牙齿也被吐出来了,趁他松懈之时踢了过去,连忙坐在人身上,牵制着他,季槐宁一拳一拳地打了过去,打得他血肉模糊,季槐宁还是没有停下来。
“傻缺,我怎么样关你屁事,我不怕死,但也不是任人宰割,你先下黄泉吧!”
季槐宁捡起刀一下一下扎向各个地方,他的身体出现了很多血窟窿,他还在笑,胸口在振动,季槐宁直接扎进他的心脏,呸了他一口血水言:“笑你姑奶奶做什么?”
她一把翻开他的面具说:“还谁是鬼,我看你就是鬼!”
“说那么些话,真当我好欺负?”
季槐宁根本没看见他的面容,因为根本没有脸,他就这样消失了。
季槐宁一屁股坐在了地上,顺势躺了下去,她狠狠地喘着气。
高铁上在季槐宁之前和他打起来时就已经没有人了,现在也是空荡荡的,灯光一直照亮着她。
她的脸上沾着血,嘴里还缺了颗牙齿,就算是这样,季槐宁也在意。
她闭了闭眼睛,发现有人推了推她的肩膀。
“谢谢你,能让一下吗?”
季槐宁点点头,看见那个女孩进去到了窗边坐好,季槐宁什么也没做,就坐在位置上,用余光注意着那个女孩。
不久,这女孩给了她一颗棒棒糖表示感谢。
游戏还是没有结束吗?
季槐宁接过,顺便查看了一下时间,仿佛当时的一切只是她的一个幻想。
她现在还有痛失一颗牙的感觉!
刚刚发生的是真人真事,但也算是她的一个想象。
所幸,后面根本没有发现季槐宁担心的事情,他似乎只是出来吓吓她,并没有其他的意思。
季槐宁在思考他说的话,什么一面之言?什么惶惶不可终日?
但不管怎么样,此事应该与她有关,不然不会找到她的头上。
季槐宁揉了揉脑袋,真是头痛,感觉成为门神之后,她越发倒霉了,一点没感觉到幸运,除开候补车票那件事,那是她的实力,门神这个职业只会为她带了厄运,而非幸运,真是难办,现在有好多事情她不知道,到底是什么秘密瞒着她呢?
季槐宁一路睡到站,这期间她都没怎么吃饭,于是拿出来早就冷了的手抓饼出来吃,也能填饱肚子。
随后季槐宁上了最后一班客车,大部分是老年人或者是中年人,季槐宁不喜欢客车车上的味道,会让她吐出来,她一上车就抱着自己的书包睡觉了,有什么人来了她都不知道。
车外黑黢黢的,车内也是黑黢黢的,客车一路摇摇晃晃到了村落,她是真不容易,现在还要走山路。
季槐宁拿着东西下了车,蒋灵泽的屋子还亮着的呢!
蒋灵泽正巧看见了季槐宁,就喊住了她,季槐宁本来没打算去打招呼的,准备直接上山的,既然喊了她,那自然是要说一下的。
“槐宁,你怎么回来了?”
蒋灵泽有些诧异,她看着季槐宁背着个包,要是没记错的话,季槐宁应该在A大上学,今天这么晚了还回来。
“正好周末,我回来看看。”
“你和你师父说了吗?”
季槐宁摇摇头说:“没告诉她,我到家了肯定很晚了,师父应该在睡觉,不应该打扰她。”
“天太暗了,你上山我也不放心,先在蒋姨这里休息一晚再上去。”
季槐宁拒绝了,她知道这是蒋灵泽不放心她,但是她不想麻烦蒋灵泽,也想早点看见师父,双重考虑之下,还是没有答应。
“那我送你。”
“不用,现在该睡觉了,蒋姨你好好休息,我后面会下来看你的。”
蒋灵泽看见季槐宁的眼神,叹了口气,就知道没有回旋的余地。
“行吧,我给你一个手电筒。”
“我有。”
季槐宁回应,蒋灵泽收回了脚,带着些埋怨道:“你这孩子,是不是怕麻烦我,这么多年了,还不把你蒋姨我当成自己人。”
“我哪有!”季槐宁无奈地笑了笑,同蒋灵泽道别,自己朝着山上去了。
蒋灵泽在后面看着她离开,转眼就给云檀发了个消息,她嘴里还嘀咕道:“师徒两个都是固执的人,十头牛都拉不回来!”
季槐宁打开手电筒,这山路还是记忆中的模样,她走过了千遍万遍,绝对不可能忘记!
走了大概半小时,季槐宁脸上浮现着汗珠,她随意地擦掉,看见天上满天繁星,中间挂着一个月亮,这是照亮她回家的路。
季槐宁一步步地走上去,越发期待和云檀见面了。
虽然才过两三个月,她就感觉和云檀有两三年没见了,真是一日不见,如隔三秋!
甚是想念。
又过了一段时间,马上快到了,季槐宁走了上去,抬眼瞧见了路口处有个人,批着一件薄薄的外衣,身形消瘦坐在轮椅上,她提了一盏灯,季槐宁看见这个画面时一下怔住了,无奈一笑,定然是蒋姨那个叛徒告的秘,不然师父怎么在路口处挑灯等人归来。
“师父。”
季槐宁快步上去,抓住木柄,提着纱灯推着人回去了。
“宁宁回来也不同我说,还是你蒋姨告诉我的。”
“我这不是怕打扰您嘛!”
云檀不说话,季槐宁反倒开口:“我错了师父,以后回来都同你说。”
“好。”
季槐宁看着云檀睡着了,自己去烧水洗澡,身上出汗确实很不舒服。
她弄完了已经半夜了,若虚山的信号一般,也就没有玩手机,反而睡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