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泽握紧韩溯的手腕,一个翻身骑到他身上,缓缓俯下身,湿润的舌头舔在他喉结上,然后起身看着韩溯。
韩溯对上他的眼神,那是即使在黑暗中也无法忽视的充满渴望的眼神。
梁泽的主动让他一直绷着的某根弦断了,血脉觉醒,他翻身把梁泽压在身下,疯狂□□他的耳垂,一路向下亲吻吮吸,梁泽不自觉地仰起头。
韩溯亲吻的力道很大,像是掠夺,充满了恐怖与诱惑,这让他想起了长满獠牙的吸血鬼,这种刺激让他甘愿沦陷,为之沉迷。
韩溯的唇下移,舌尖所到之处都让梁泽止不住的身体发颤,喉间不可抑制的呻吟在温热的空气中制造着一股股热浪,这些信号全都被韩溯捕捉到,化为更加细致的品味,亲到小腹处,韩溯找回了一丝理智,再往下就是…
他抬起身,喘着粗气,梁泽还跟着了魔一样,舔他的锁骨,指尖慢慢划过胸膛,他握住梁泽的手,摇摇头:“不能再继续了,乖。”
梁泽很不情愿,但也明白,自己身体虚弱,“那你搂着我睡。”
“好。”
梁泽后背紧紧贴着韩溯,燥热让他不停的想动,韩溯把胳膊搭在他腰上,拢了拢,“宝贝,要老实一点。”
可能是太困了,梁泽不知不觉的睡着了,由于屋子太暗,第二天早上醒来都不知道是几点,他伸手摸了下床的另一边,没有人,慌张的睁开眼睛,韩溯人呢?
他赶紧拿起手机给韩溯打电话,就听屋外响起了手机铃声,韩溯推开门走过来,嘴唇贴上他的额头,“不烧了,起来吃个饭?”
“好,我先洗个澡。”梁泽放下心来。
“想吃什么,我让人送到房间来。”
“想吃牛排,蘑菇汤,牛排要9分熟。”
梁泽拧开花洒,水花倾泻而下,浑身舒爽,洗好后,他站在洗漱台前,擦去镜子上的雾气看着自己,满身的红痕,尤其是脖子,紫的都要渗出血来了,昨晚的记忆又席卷了身体,平时看韩溯一副淡淡的沉稳样,没想到昨晚只是亲吻就那么猛,如果…
他好喜欢,好期待。
穿好衣服回到客厅,梁泽跟韩溯并排站在窗边看风景:“你看到那栋通体玻璃的高楼没,写着梁信的,那就是我爸的公司。”
看梁泽吃穿用度,韩溯就知道他家庭条件不一般,没想到他是梁信集团的公子哥,这是一家令多少竞争对手都望尘莫及的大企业,别说本省,放眼全国都排得上号。
“还想着许映辰说的那些话呢?”韩溯打趣道。
“可不,我得主动和我男朋友交代。”梁泽笑着说。
吃好午饭俩人就回学校上课了,昨晚下了一夜大雪,踩在上面咯吱咯吱的,韩溯一直牵着梁泽的手没松开,怕他摔倒。
这周六要考四级,有两门课在年末也要结课了,自习室里的学习氛围高涨,那些考前突击的同学轮番来问韩溯题,在他们眼中,韩溯什么都会。
屋里的暖气滚烫,烘的教室很热,梁泽抻开脖领的毛衣散散热气。
“你怎么天天穿高领衣服,外面冷屋里热呀,带围巾就可以。”一个来问韩溯问题的小姑娘跟他说。
梁泽有些不好意思,但也不能丢面:“我喜欢。”
闲下来,韩溯也问他:“为什么总穿高领的衣服?”
梁泽瞪向他,小声抱怨:“你还好意思问,你自己什么样你不知道吗?”
韩溯低声笑了笑:“你不喜欢么?那下次不这样了。”
梁泽用膝盖狠狠的撞了下韩溯表示抗议。
韩溯继续逗他:“这会不好意思了,那天晚上是谁…”
“别说了!”梁泽打断他,“我还没脸皮厚到这种程度。”
这个吻现在还有一丝疼痛感,烧的慌,以至于睡觉总能梦到那晚…
“你这一道题算半天了,要不要我给你讲讲。”韩溯看了眼他草稿纸。
“不要。”梁泽马上否决了,头也不抬,一直在草纸上画,“咱俩现在是竞争关系,我要凭实力在成绩上超过你。”
他的一番话又给韩溯整笑了,“好好好,没想到男朋友跟我比上了。”
梁泽飞快地在韩溯脸颊上亲了一口,“我继续喽。”
下晚自习,安子说起他女朋友元旦那天过生日,想搞点浪漫,放烟花。
“哎呦呦,安子,小瞧你了,还会搞这个。”刘洋说。
“烟花好,女孩子应该都喜欢炫彩的东西,而且赶上元旦跨年,简直绝配。”健身哥说。
“那好,元旦前一天晚上放,就得麻烦大家陪我去买了。”安子说。
“我们给你俩放,你俩唯一的任务就是浪漫。”韩溯说。
北方的冬天总是黑的很早,路面上的雪被踩实了,走在上面都得小心翼翼的怕滑倒,操场的灯光也不开了,没人打球。就连散步都遭罪,冷风顺着羽绒服下摆直往里钻,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沉闷。
上课和考试同时进行,一天被排的满满的,匆匆忙忙,根本没时间出去放松,大家都期盼元旦的到来。
12月31号这天,8人小分队考完一门,打车去市里买烟花。烟花得买大的,大的放起来好看,花样也多,就是贵,但给女朋友花钱,花多少都心甘情愿。
安子买了8大箱,2000块,他一个月生活费就是标准的2千,把买新羽绒服的钱都搭里了。
晚上7点,小分队把烟花搬到操场上,打算在这放,安子还买了鲜花和项链,一切准备就绪。
天上有点飘雪,雪花在夜色中缓缓翻转落下,增添了梦幻,他们之前合计好了,安子假意带着女朋友溜达到看台上,以鲜花为令,只要她接起花,我们这边就开始放。
7个人冻得哆哆嗦嗦往远处看,等了有20分钟才看到他俩的身影,安子显然有点紧张,肢体不自然,足以看出在制造惊喜这方面一定是头一次,不是惯犯。
安子给那女生亲手戴上项链,然后她接过鲜花,烟花点燃,刘洋拿起相机拍照,花火划破黑暗直冲云霄,爆炸,绽放,绚烂的把天际照亮半边。
“安子是不是闷骚啊,平时话少,还挺会搞浪漫的。”孙旭鹏说。
“你们说处对象是个什么感觉。”健身哥问。
“我也没处过,这事你得问韩溯和梁泽。”孙旭鹏话落,5个人齐刷刷地看向他俩。
梁泽美滋滋的双手抓着韩溯胳膊,得意的冲他们晃着小脑袋,韩溯摸摸他后脑勺,笑着说:“妙不可言。”
卧擦!真是被喂了一肚子狗粮!
有对象了不起啊!
之后谁也没说话,都看着天空的烟花,真美啊,如瀑布般在银河处坠落,韩溯和梁泽不约而同地看向彼此,目光交织,光彩映在脸上美轮美奂,他们谁都没想过会有这样一个他出现在自己的生命中,无比幸运,他们都不是只看脸的人,毕竟好看的皮囊他们见多了。
韩溯觉得,幸福大概就是你想要疼爱的人此时此刻就站在你身边,想给他所有的偏爱。
梁泽觉得韩溯身上就是有一种吸引力,想要不停的靠近,一起成长,一起做遍疯狂的事情,只要见到他,整个世界都被照亮。
“以后我们都在一起跨年,嗯?”韩溯深情款款地看向梁泽。
“好。”梁泽应道。
随即,韩溯低头亲吻梁泽,梁泽热烈的迎接着,可能是力道有些大,吱吱响,5个人看向他俩,果然妙不可言啊。
雪又大了些,大片的雪花落在他们身上,所有人都忘记了寒冷,沉浸在此刻充满爱意的空气中。
梁泽弯腰抓起一把雪洒向天空,可能由于个子高,扬起的雪都呼孙旭鹏脸上了,有些还吃到了嘴里:“卧槽,梁泽,你幼不幼稚。”孙旭鹏也抓起一把雪。
“我可不是故意的啊,你要敢拿雪打我我就揍你。”
“我怕你不成。”孙旭鹏把手里的雪往梁泽身上扬。
正闹着,就听远处有人喊…
“谁在那,给我站住别动。”远处一个保安拿着手电筒朝他们跑过来。
“快跑。”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。
韩溯拉住梁泽的手就跑,他们在雪地里留下了串串脚印,冰冷又热烈。
7个人回到宿舍,笑个不停。
“你们看安子的表情了嘛,好二啊。”刘洋拍着大腿笑。
“那保安你们看见了吗?”孙旭鹏问。
“没看见,你们说跑,我就跟着跑了。”小强说。
“垃圾收了嘛。”孙旭鹏又问。
“收了,我和杨策收的。”小强说。
过了会,安子回来了,大家凑上前去问安子效果咋样,安子说她感动的都哭了,说爱我一辈子。
“恭喜呀,兄弟。”
元旦这天中午,梁泽要去他爷爷家吃团圆饭,韩溯也没什么事,跟网吧三人组去开黑,孙旭鹏也跟着去了,正好五个人一个战队。
梁泽爷爷算是改革开放以来春江水暖鸭先知的那批人,原来只是个修车间的工人,后来抓住机遇,投身汽车制造业,赚了第一桶金,再后来随着时代的发展,互联网经济的繁荣,什么赚钱就做什么,就有了现在的梁信集团。
他爷爷有四个儿子两个女儿,他爸排行老四,下面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,在众多兄妹中,只有他爸能把老爷子给的任务做的漂漂亮亮,眼光独特,主导的几桩收购赚的盆满钵满,所以老爷子早早退休享受晚年之乐,权杖交给他儿子梁维明,自己就吃点股份分红。
到了梁泽这一代,他堂哥堂姐们都奋发图强毕业于海外名校,每个人的履历拿出来都闪闪发光,而且全都一股脑的进梁信任职。在他们眼里,梁泽还太嫩,这公司以后是谁的还说不定,每个人都各怀心思,虎视眈眈想掌控公司,对于他们,还有一件最重要事,就是在爷爷面前好好表现,毕竟手里握着不少股份呢。
梁泽刚踏进爷爷家大门,几个哥哥姐姐向他投来轻慢的目光:“梁泽,过来坐坐,好久不见了。”
“你怎么去个国内的大学啊,还学什么人工智能,应该去国外读商科。”说话的是身着香奈儿套裙他大伯家的姐姐,香水浓的梁泽打了好几个喷嚏。
“是啊,出去不仅能学到知识,还能结交人脉,之前有个收购之所以那么顺利就是有我在国外读书的老同学帮忙。”二伯家的大哥说。
“梁泽有自己的喜好,做自己喜欢的事多好,不像咱们几个,只能在他爸手底下做牛做马。”大姑家的二哥揶揄道。
梁泽对这几个阴阳怪气的人没给一个好脸色,“你说的收购是本来可以用更低的价格结果被人忽悠了的那个吗?”
大哥把脸撇过去,翻了个白眼。
“二哥说的对。”梁泽继续道:“我这人就是爱做自己喜欢的事,对经营公司也没什么兴致,公司有你们就够了。”
他确实对经营公司兴致不高,但也听出来他二哥是在讽刺他,不在公司任职学一些边角料的东西,在这个靠梁信吃饭的大家族里就是人微言轻,没人把他放在眼里。
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欢笑热闹声,一群人围着梁家爷爷出现在客厅中,离爷爷最近的是梁维明,几位哥姐马上起身围在爷爷身旁,“爷爷元旦快乐。”
“好孩子,都饿了吧,坐下说。”爷爷慈祥的看着他们。
席间谈笑声不断,好不和谐,人人都把老爷子哄得合不拢嘴,“爸。”他二伯给爷爷倒上酒,说:“你看咱孩子在梁信也干了两年多了,那是兢兢业业,却只还是个部门小负责人,能不能给提拔一下。”
爷爷端起杯中酒,笑呵呵的说:“这事啊,你得问维明。”
“哎呀,这公司虽然四弟在管,到底还是您说的算。”二伯端起杯中酒一饮而尽。
“老四啊,这事你回去琢磨一下。”
“好,爸。”梁维明回道,看着他二哥,眸色晦暗。
“说起来,咱们家就梁泽最潇洒,学自己喜欢的,这以后可是国家栋梁。”他大伯母说。
“可不就是嘛,咱们孩子就只能为梁信奉献了,不过你放心,四哥,有我们在,梁信保证经营的像模像样,越做越大。”二伯母说。
“明年梁泽就要进公司了,梁家的孩子怎么能不为梁家付出。”梁维明回道。
“我不要。”梁泽小声嘟囔了句。
这话声音很小,小到可以忽略不计,可梁维明看着他不争气的儿子一股火上来,呵斥道:“这里轮不到你说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