祭台半空的灵像上，雪白团子一如既往的蓬松，颈间的嫩红毛团被梳理的整整齐齐，七彩尾羽闪耀夺目，异常好看。

毕竟朝夕相处了百余年，再怎么眼花，她也不可能认错。

乐天云摆出的幻像，明明白白的就是和师父签订契约，一直督促自己练剑的小白。

“唔，小白？”

乐天云摸摸下巴，有些意外。

她们认识？

夏寻点点头。

“她说我们平日里叫她小白就好，她和师父签了契约，在他不在宗门的时候看着我练剑，省的我偷懒乱跑。”

说到这里，她隐隐约约觉得有些不对劲。

明明在星焰谷事发之前，在她被暗影之人偷袭之前，小白才刚说过要督促她练剑，可等她醒来之后，却只从掌门那里听到了她已经离开的消息，连个音讯也没给自己留。

她也从乐天云有些不同寻常的反应中察觉到些许端倪，转问道：“有什么不对吗？”

“不，没什么不对。”

乐天云摇摇头，只是复又将目光投放到半空的虚影。

那只小神鸟不是一直都最讨厌自己本体的这幅模样了吗，说是一点都不高大威猛，在他解除他们之间的口头合约前，明明她都快学会幻形了，怎么到现在还保留着本体的模样和别人打交道？

难不成，这么长时间，她还没学会？

也不太可能啊，她的天赋一向挺好的。

又或者，她突然转变了自己的审美？

可能让她改变的如此彻底，甚至与之前判若两人，这其中必然少不了故事。

“你说，她和你师父签订了契约？关于什么的？”

夏寻摇摇头：“这个我就不清楚了，反正她一直负责监督我练习剑术，不过现在师父回来了，契约应该也自动解除了吧。”

小白是乐天云几百年前在“暗影”那边埋下的线人，虽说他本人在宗门封印下待了三百年，但小白又没有被他牵连，身份没有在“暗影”那边暴露，还能好好的每天准时准点的啄自己脑袋，想必她和师父签订的契约远远不只是当自己的练剑监工这么简单。

不过具体的，等回去后再问吧，现在再怎么想，也没有结果。

“是吗……”

乐天云抬眼看看半空的灵力幻影，无声笑笑。

算了，相信席韵他会有分寸，小神鸟长大了也有自己的想法，反正自己马上就要死了，管不了，也没办法管，索性，就随她去吧。

“好了，我们还是说回正题吧。”

他挥手撤去供给幻影的灵力，等待半空中的影像慢慢变得浅淡，随后一点点消失。

直到最流光溢彩的尾羽也逐渐散没入墨沉半空，他这才收回目光，看向一旁的夏寻。

虽然她平日里是不怎么会读懂气氛，也不怎么会看眼色，但此时此刻，她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一样，莫名其妙的压低了声音，悄悄问道：“需要我帮你给她带个话吗？”

反正你应该再也见不到她了。

但依旧的，她咽下了后半句有点戳人肺管子的大实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