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众人纷纷落座,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味。
却书被裴知樾带到蛋糕前面的座位,她仔细看了眼蛋糕样式——是两人Q版小人,像是她和裴知樾。
“是你买的吗?”她扯了扯裴知樾的衣袖,轻声在男人耳边问道。
裴知樾给她倒了一杯汽水,“嗯,喜欢吗?接你之前来了趟这里,不过小礼炮不是我安排的。”
不然一定不会让却书先进店门。
“谢谢,我很喜欢,今天的所有所有。”
从早上见面时的花束、蛋糕到他朋友安排的这些,却书突然对她和裴知樾的未来生活,有了期待。
这顿饭在大家的起哄和祝福中开始,却书慢慢放松下来,他的朋友们也很好相处。
“今晚要喝特调吗?”裴知樾看着却书正馋温沛手里的酒,不禁笑着问道。
“可以吗?”确实很久没有喝他调的酒了,却书欣喜地看着他。
裴知樾将却书牵起身,不管众人的起哄与疑惑,带到了吧台。
这也是却书第一次,进入到吧台里面,她转悠了一圈打量起来,各式各样的杯具、酒类,让人看着眼花缭乱。
“你什么时候学的调酒?”却书很早就想问这个问题了,“感觉你平时也不怎么喝酒。”
裴知樾拿出一个玻璃杯,不知想到了什么,停顿了一下,“大学时候,那段时间心情不好,陈从礼他们就带着我去清吧。后来看到调酒师调酒很感兴趣,于是就自己慢慢摸索了。”
一来二去,爱上了调酒,所以,就有了现在的TODAY。
只不过他没想到,有一天却书会进入到这里,亲口听着他说这些。
“那今日,裴太太是什么心情?”裴知樾在众多酒中拿出了一瓶。
“你的心情应该和我一样吧。”却书反而不回答了,她就靠在吧台边,歪头看着裴知樾。
裴知樾嘴角微微扬起,也不再问,从一旁柜子里拿出要用到的材料。
接着,吧台响起冰块与杯子碰撞发出清脆声。
椰子水倒入玻璃杯中,八分满。又在量酒器中倒入适量的白朗姆,倾倒在玻璃杯里。最后将玫瑰花茶加入,撒下一些玫瑰碎片,粉色与白色的融合,像一幅油画。
“今日特调——雪山玫瑰,裴太太请慢用。”
雪山玫瑰,早上的花束里面就有。
裴知樾将特调端起递给却书,却书正要接过。那人却又收回,“不要喝太多了,会头疼的。”
她小幅度地点点头,先闻了闻,是有奶油和玫瑰的气味。于是浅浅地喝了一口,玫瑰花茶的清香综合了白朗姆的烈,“好好喝!”
双眸亮晶晶的,像只尝到甜头的小猫。
“谢谢裴...”
“是不是该改口了,书、书?”最后两个字被他刻意念慢,又向前靠近了一步,双手撑在却书两边,像是把她圈在里边。
他的目光在她的脸上停留,却书端着特调,不敢抬头看,“我不知道...该叫什么。”
两个人的距离近的像是在拥抱,却书几分羞涩地躲了躲,耳朵和脸也顿时红透了,她现在还叫不出来那两个字。
“好了,你想叫什么、什么时候叫都行。”裴知樾自然是注意到了,他后退了半步,可能不能把人逼太紧。
两人在吧台这呆的有些久了,陈从礼从长桌那喊了一声:“两位在那做什么呢,呆这么久!”
声音有些响,却书回过神就来拿着特调,落荒而逃。
而裴知樾不紧不慢地倒了杯酒,才慢慢回到座位。
“书书,怎么脸这么红?”温沛凑到她边上,打趣道。
“太,太热了,你不觉得吗?”却书佯装很热,在脸边扇了扇。
说完这句,身边又被那股熟悉的雪后松木所包围,她默默往温沛那边移了移,安心吃饭。
大家都差不多吃饱了,裴知樾和却书一同将蛋糕切下,每人尝一小块。
“新婚快乐,两位。”大家将酒杯举起,一口饮尽。
却书刚想端起红酒杯,被裴知樾握住手腕。
她的注意力也随之被转移到他那。
“你喝水或者特调就好,没那么多讲究。”裴知樾已经知道了她什么酒量,怕她喝醉了。
却书无奈,怎么又来了个和温沛一样的人!
“两位,才刚领证呢,别太腻腻歪歪了。”闻游轻声“啧”了一声。
...
“现在时间还早,我们玩游戏怎么样?”温沛看着众人提议道。
“行啊,玩什么?”陈从礼将大家的酒杯又添上红酒。
“我有你没有,这个玩过吧。”
大家都点了点头,最常见的酒桌游戏。
“每个人有五根手指,轮流说出一件只有自己做过,别人都没做过的事情,如果对方有你没有,就要掰下一根手指,则需要放下一根手指代表被砍了,手指最先被砍完的人判为输。”
“好,我先来吧。”温沛看了一圈人,“我出版过自己的书。”
四人皆弯了一根手指。
却书想了想,“我有结婚证。”
在场的只有她和裴知樾没弯,裴知樾笑道继续说了下去,“我在台上弹吉他唱歌。”
“你们两位,能不能别玩的这么保守?”陈从礼瞥了一眼裴知樾,而后开口,“我和别人表过白,手写信那些也算啊。”
却书想他上次和裴知樾的,也算是表白吧,于是没有动作。本以为裴知樾会弯下一根,他却端起面前的酒,喝了一口,没有下一步动作。
他原来,和别人表白过吗?
“我没谈过恋爱。”周景修耸了耸肩,看向各位。
裴知樾低笑了声,这两人就是换个法子在玩他呢。
“裴知樾,你居然没有谈过恋爱吗?”温沛自然也瞧见了,现在场上就他没弯下的手指最多。
被问到的人摇了摇头,解释道:“工作太忙,没什么时间和别人接触。”
难怪他也会被催婚,却书想。
几轮下去,温沛和陈从礼先折弯了所有的手指,游戏结束。
愿赌服输,两人各自喝下了一杯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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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候不早了,裴知樾也看得出却书有些没再状态,就散了局。
他开车把却书和温沛送到了奚渡巷。
温沛有眼色的先借口上楼,留下两人在车内。
裴知樾轻声问道刚睡醒的人:“什么时候有空,搬到珺江庭?”
却书揉了揉眼,“明天我下班后搬吧,反正也没多少东西。”
裴知樾点了点头,“那到时候我来接你,下班记得给我打电话,裴太太。”
自从今天领完证后,他就特别喜欢叫这个称呼,却书也不能让他别叫。
“好。”她解开安全带,准备起身开门。
裴知樾拉住了她的手,却书转过头,以为是还有什么事,“怎么了...”
就看见狭窄的位置上,他正张开着双臂,像个要拥抱的小孩。
“可以吗?书书?”
却书点了点头,小声嘟囔道:“裴知樾,你是...”
“你是小朋友吗?”
怎么还要求拥抱。
话还没说完,男人已经将她拥入怀中,双臂紧紧将她环绕。她的侧脸贴上了裴知樾的衬衫,能清楚地感受到他的体温和不知道是谁乱了拍的心跳声。
周身也被他的气息紧紧包裹着,她无声弯了弯唇角,抬起手臂回抱住他。
良久,头顶被裴知樾揉了揉,耳边响起男人沉闷的声音,“书书,晚安,明天见。”
...
却书红着脸,魂不守舍地回到了家。
“新婚夫妻果然不一样,在楼下呆了多久了!”温沛的声音从边上响起,吓了却书一跳。
“沛沛,你干嘛,吓死我了!”
却书换好鞋,去客厅倒了杯水,凉水入肚,心跳还是没平静下来。
“我,明天就要搬去珺江庭了。”她想起刚刚和裴知樾的对话,抱歉地和温沛说道。
温沛满不在乎地推着她回房间,“猜到了,都领证了还不住在一起,好了,快去理东西吧。”
两人在房间里扫荡了一圈。本以为没什么要带的,理着理着就已经有两个行李箱了,“我要不留点东西在这?怎么感觉这么多东西。”
“你把必要的、常用的带去吧,换了环境可能还不会习惯,带些熟悉的能更快适应”温沛看着正在发愁的却书建议道,“不过,你家那位应该不会让你不适应。”
“说什么呢你。”却书害羞地仰起头。
“好啦,我觉得裴知樾还是个很靠谱的人的。我之前不就说过他很适合结婚吗,所以放心去靠近、去勇敢爱吧,书书。”
她比所有人都希望却书能得到幸福。
“沛沛,谢谢你。”
谢谢你永远无条件支持我、谢谢你给我去试错的底气。
两人又聊了几句后,温沛说自己要去赶稿了,便让却书自己一个人接着理。
却书将常用的衣物都理好放进行李箱。
在衣柜角落里看到了那把黑色的伞,去年回来后她就把它放在了这里面,却书没再拿出来。
送伞的人是谁,这个答案对现在的她来说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。
重要的是,她要好好地开始迎接这个秋天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