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正蹲在央美数字媒体中心的走廊里，用手术刀削炭笔——昨晚庆功宴上颜清嘉改过的全息代码突然崩了，落卿沅气得把数据手套砸进了香槟塔。

"朱同学。"

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。我抬头时，炭笔尖"啪"地断了。曲沐辰站在逆光里，白衬衫袖口卷到手肘，露出的前臂上还沾着航天实验室的机油痕迹。他眼下挂着两轮青黑，像是熬了八百个通宵。

"你......"我刚要起身，石膏腿就卡在了走廊的消防栓上。

曲沐辰弯腰帮我拔腿的动作突然顿住——颜清嘉正从工作室推门出来，耳骨上的铜钉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。他手里拿着我昨晚落下的《千里江山图》光谱分析报告，袖口沾着和我同款的群青颜料。

空气凝固了三秒。

"清华的？"颜清嘉挑眉，目光扫过曲沐辰的航天徽章，"来修全息设备？"

曲沐辰没说话。他指尖还捏着我石膏腿的边角，突然用拇指蹭了蹭上面"精忠报国"的签名——他亲手写的那行字。

我猛地抓住曲沐辰的手腕："代码是落卿沅前男友改的！"说完就想咬舌头——这什么糟糕的解释！

颜清嘉突然笑出声。他把报告塞进我怀里，铜钉擦过我耳廓："你俩比我的毕设还无聊。"转身时故意提高音量，"落卿沅！你暗恋对象来查岗了！"

工作室里传来"哐当"一声——听起来像落卿沅把数位板砸在了门上。

曲沐辰的耳尖红得滴血。他低头看我石膏腿上密密麻麻的签名，突然从背包掏出支钢笔，在我膝盖处的空白位置补了一行小字：【SY-0723轨道参数修正完毕】。

"这是......"

"卫星经过敦煌的时间。"他声音很轻，"下次你修壁画时，能多两小时日照。"

颜清嘉在工作室里吹了声口哨。我抓起断掉的炭笔砸向门框，却听见落卿沅在里面尖叫："朱亦妍！你男人把我主机搞死机了！"

曲沐辰突然蹲下来，平视着我的眼睛："我写了十四天作业。"他睫毛在阳光下几乎透明，"不是来看前男友的。"

（修罗场细节）

机油痕迹*：来自曲沐辰组装的敦煌壁画环境模拟器

铜钉反光：颜清嘉故意调整角度晃曲沐辰眼睛

SY-0723备注：实际是曲沐辰第一次见到朱亦妍的日期